“是啊……”我喃喃地回应着,伸出手让两只蝴蝶落在了手心,任凭着泪水流满了两颊。

“你可知蝴蝶寿命有多久吗?”赵元侃幽幽地问道。

“不足半月……可那又怎样!”我抬起头擦了擦眼泪,“对于这对蝴蝶来说,这半月虽是一生一世,但最起码在这一世它们在一起了!”

“就只半月?就只一世?若是我,定会求长长久久、生生世世都在一起!”赵元侃不屑地嘟囔着。

“长长久久?生生世世?哪那么容易!”我嗤笑着赵元侃,“难道你不知道吗?人死后到了奈何桥上是要喝孟婆汤的,喝了孟婆汤就会忘记前尘往事,下一世还不知能否再相遇。就算相遇了,也不能保证再认出对方……”

我无奈地看着赵元侃,心说这一世我们倒是遇到了,可你不也是什么都忘记了吗!

想到此,我不由地感叹道:“若非梁山伯和祝英台心中都有对彼此之真爱,他们死后也不会认出对方、一起变成蝴蝶双宿双飞了……”

“真爱?那到底何为真爱?你还未解释那天为何要写‘真爱’二字?”赵元侃逼问着。

靠,这家伙兜兜转转地又回到原点,他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头太折磨人了。偏偏姑奶奶我今天又见证了“梁祝化蝶”的奇迹,那就让我给这位“十万个为什么”上上课吧。

我点了点手心的那对蝴蝶,让它们飞到我的肩膀上,开始讲故事:“那天我只是突然想起了我们凤凰谷开山祖师爷,你知道他是谁吗?”

“不知道!”赵元侃摇摇头。

我骄傲地摇头晃脑道:“他就是三国时期大名鼎鼎之诸葛亮哟!我们祖师爷精通易经八卦、奇门遁甲,研究天地之大道。他说天一坎数由一生二,阴阳合德,故曰“一阴一阳之谓道”。天道分阴阳、人道分男女、畜道分雌雄。既然这道是由一生二,那么人道之男女也能合二为一,也就是说,人世间某个男人必能和某个女人从身体到灵魂完整契合,最终成为一个完整之人。男人与女人之间,没有背叛与欺骗只有生生世世相恋,没有多选只有唯一,没有争吵只有相知,没有交换只有付出……”

“唉!”我叹了口气,“然而老天爷让人来到世间是为了让人受苦的!这些男男女女们互相找不到对方,就只能胡乱找了个能身体结合的浑浑噩噩地活了一生,能找到灵魂契合之男女实在是太少了,因为要想灵魂契合,男女之间必须要有真爱,有了真爱才不会受外表、财富或地位影响而找到对方。话说祖师爷在隆中时救了一位被毒蛇咬伤年青人,年青人在养伤期间与祖师爷心心相映成为知已。那年青人虽长得奇丑无比,但祖师爷还是看出此人是女子。之后祖师爷用了各种求爱手段,最终打动了那丑女芳心,完全不在乎世人眼光。祖师爷此后之人生真是多姿多彩啊,无论是火烧赤壁还是六出祁山,到处都是他们夫唱妇随之身影。祖师爷也想与妻子生生世世相守,故而才在凤凰谷开坛设法,企图找到能将真爱留存于世间之法门,可是他终究还是失败了……”

“如此说来,你想起你祖师爷是想找到属于你自己之真爱?”赵元侃眼光灼灼地看着我。

我心说这可是你逼我说的,那我就不客气了:“是啊!我确实一直在寻找属于我自己之真爱,可惜一直未能找到!”

“吁……”赵元侃拎紧了马绳,喝止住了马,朝我怒目而视:“阿舞,从我第一次遇见你,我就知我们曾经相识,象是相识了一千年!就算我想不起你我是如何相识,但你怎能那么轻易否定我不是你所寻找之真爱!”

“哼!你既感觉我们象是相识了千年,那为何还毅然决然冒死从决斗崖爬回去?那只能说明一点:你并非我所寻找之真爱!”我也停住了马,怼了回去。

“我那时年轻气盛,还不知自己心中所想……”赵元侃心虚地解释着。

“那你此刻就知自己心中所想吗?你将我禁锢在你身边,不让我回凤凰谷,亦证明你并非我所寻找之真爱!你自私自利!你心中只有你自己!”我更加“猖狂”地叫嚣着,因为我想试试激将法,看看能否让他放我走。

“你!大胆!”赵元侃气红了眼睛,手摸在佩剑上,差点就要抽剑了。

“来啊!抽剑啊!杀了我,刚好能让我到下一世去寻找真爱!”我昂起脖子闭上眼,“大不了碗大一个疤,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!”

下一刻,我被赵元侃大头向下地拽到他的马上,任凭蝴蝶在我身边上下翻飞。随着一声战马嘶鸣,赵元侃骑马狂奔起来,他在我屁股上狠狠地拍了几下,大喊着:“哼!用激将法!我是不会上你当的,更不会杀了你的,你休想投胎下辈子去做男人,这辈子你就乖乖地做我女人吧!”

“赵元侃!你个臭乌龟!王八蛋!”我被马晃得七晕八素的,大脑严重缺血,只能把骂耶律隆绪的话又扔给了赵元侃。

“啧啧,你们凤凰谷骂人话真是太弱了!” 赵元侃讥讽着,“等本王带你到东京汴梁,让你好好见识见识东京骂人话!”

“谁要跟你去东京啊!你都已大婚,已有妻子了,我是不会给你做妾的。我诸葛星舞为求真爱只会是但求一人心、白首不相离!”我扯着嗓子喊着。

“吁……”赵元侃再一次喝止住了马,将我从马背上“捞”了起来。他扶着我坐好,握着我的双肩与他面对面对视着:“阿舞,自始自终,我心中只有你一人,从未有过他人。之前我让秦翰冒着风险将我贴身玉佩送与你,就是为了向你表明心迹。你又将玉佩退还于我,定是知道了我那婚事。可那婚事并非我所求,更非我所能掌控!阿舞,你给我些时间可好?我定会妥善处理好此事。”

我刚要开口说话就被赵元侃霸道地拥在了怀里,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:“阿舞,我知道之前所做所为让你伤了心,你给我些时间,让我来证明我即是你所寻找之真爱。”

我在赵元侃的怀里摇着头:“求求你,放我走吧!师傅让我发誓出谷后不再见你二人,并警告我你二人只能给我带来灾祸。那时在草原,我为了救你与阿移,被耶律隆绪硬逼着去了上京。我将师傅之警告丢在了脑后,结果差点死在了耶律休哥手里……耶律隆绪即便是皇帝亦无法保护我,你又怎能……”

“不许拿他与我比!”我的话还未说完,就被赵元侃喝止,“更不许你再提他名字!放心,我定会护你周全!”赵元侃将我更紧地搂在了怀里,把我憋得说不出一句话来……

而此时远在上京的耶律隆绪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大喷嚏,他不知何人在骂他,因为此时的他也在背地里骂人,骂的正是他的亲娘萧绰。

虽然耶律隆绪发布了立后诏书,可是诏书被送到萧绰面前后就没了下文。因为耶律隆绪还未亲政,一概印玺全在萧绰手里,所以那道诏书并未正式宣布。耶律隆绪已经和萧绰就立后一事吵了无数回,目前正处于母子僵持的阶段。

耶律隆绪听萧排押说韩德让连开了三间“夏州拉面”连锁面馆,于是让萧排押带话给韩德让,让他帮忙想想办法。

韩德让借口春暖花开踏青之际,拉着萧绰去草原上骑马散心。一番赛马和骑射之后,眉头紧锁的萧绰终于展开了笑颜。她大呼着骑马过瘾,让韩德让再换个过瘾的地方。韩德让微微一笑:“好!那地方准保你喜欢!不过需要你换装前往!”

萧绰看着一脸神秘兮兮的韩德让,心情大好地配合着换了装,随着他来到了离草原最近城镇的一处二层饭庄。萧绰一抬眼就看见门口的牌匾上写着“夏州拉面”四个大字,而那字分明就是她宝贝儿子耶律隆绪的笔迹。

韩德让带着萧绰来到二楼雅间,打开雅间的一扇小窗,一楼的场景尽收眼底:所有的桌子都是满的,还有一些人站在一处排着队等着空位,小二的点面送面的吆喝声此起彼伏、热闹非凡。

萧绰未发一言,看着韩德让熟练地点好拉面和酒菜,又看着小二飞快地将拉面和酒菜上齐后,二话不说拿起筷子就吃。韩德让轻轻地劝着:“小心烫着,慢点吃……”还不忘挖了一勺红椒油放进萧绰的碗里:“你爱吃辣的,一定要尝尝这红椒油,和拉面配合着一起吃,活血散寒,周身舒畅!”

在韩德让面前,萧绰放下了太后的尊贵仪态,恢复了女儿家的原本性情,她喝完了最后一口汤,大叫一声:“过瘾啊!你和皇帝在哪里找的厨子,做得这一手好面、好汤、好椒油!”

韩德让哈哈大笑:“皇帝发现了这面好吃,给题了字,面馆是我出资开的,而且我在上京城外的东西北三个城镇共开了三处同样的面馆。”

“为何上京城以南的临潢府没开啊?” 萧绰好奇地问着,“看这面馆生意这么好,你也应该在上京城内开一家啊!”

韩德让笑得更响了:“燕燕,你这胃口可真不小啊。确实,这事儿都怪我,是我犹豫了一段时间,被人抢了先。”

萧绰好奇地问:“咦?这不是你的面馆吗,为何会被别人抢先一步?”

“怎么说呢,这‘夏州拉面’其实是我与别人合伙经营的……”韩德让耐心地和萧绰解释着连锁店经营模式。

萧绰听后不住地赞叹着:“这人很聪明,用这种方式不愁挣不到钱。”

韩德让叹气道:“你知道吗,我买这处饭庄花了十八万两,而那人买临潢府的同样规格的酒楼竟然只花了五万两。”

萧绰惊讶道:“噢?他是怎么办到的?”

韩德让赞叹着:“他是在你我二人领兵对宋作战时,趁着人心惶惶之际低价买进的。我问他何以这么笃定,他赞叹说太后治国手段了得,此战必不会输,日后定会有更多人涌入上京,而民以食为天啊!”

萧绰点点头:“唔,鹬蚌相争,渔翁得利!这人好手段、好眼光。改天你带他来见见我,若他真是个人材,经商就太可惜了!刚好国库正空虚着呢!”

韩德让又哈哈大笑着:“燕燕,他可当不了官。”

萧绰纳闷地问道:“那又为何?”

韩德让继续笑着:“因为这个是个女子,而且你也认识她。”

萧绰突然意识到了什么:“难道她是诸葛星舞?”

韩德让点点头:“对,就是她!”

萧绰“刷”得一下站起身,她用手不断地指着韩德让,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,抬脚就要往外走。

韩德让一把拉住萧绰:“燕燕,你先别生气,你听我说,我感觉那个诸葛星舞根本就没看上咱们皇帝。”

“什么!我儿哪里配不上她!她以为她是谁!”萧绰恨恨地骂着,等话一出口才发现这话说得有问题。

韩德让嘿嘿地笑着:“燕燕,你这话的意思是说皇帝配得上她?这么说,你同意她当皇后?”

“哼!除非我死了,否则她休想当皇后!”萧绰恨恨道。

“那不就得了,刚好诸葛星舞也没看上皇帝,更没想当这个皇后,你为何要生气?”韩德让一脸不解的样子一摊手。

“她那是假的,在做做样子,她既然会用‘鹬蚌相争,渔翁得利’,那就更会用‘欲擒故纵’!”萧绰狠狠地敲着桌子。

“燕燕,我记得当时诸葛星舞从你手里拿走了一百万两银子,是吧?可是我越想越奇怪,凭着她的经商才能,每年挣二三百万两银子都不在话下,她为何甘愿冒着激怒你的风险要拿走这一百万?”

“那是因为凡是经商的人都唯利是图,贪图钱财!”萧绰不屑道。

“对,这正是诸葛星舞想要达到的目的!让你认为她就是个贪图钱财的女人,而不是贪图皇后之位!而事实上,那诸葛星舞也确实是没想当皇后。我专门问了萧排押,诸葛星舞已经在回凤凰谷的路上了,是皇帝追上了她。为了能回凤凰谷,她还和皇帝打了一架,打输才被皇帝抓了回去,囚禁了起来。”

“哼!这个傻瓜,人家都看不上他,他自己还在那里一厢情愿!”萧绰酸溜溜地骂着自己的宝贝儿子。

“燕燕,你啊,怎么又在替皇帝鸣不平?” 韩德让无耐地摇着头,随手倒了杯茶给萧绰,让她坐下,“其实,我们可以换个角度来看这事儿。皇后的作用不光是给皇帝开枝散叶,还要能辅佐皇帝治理好国家。那诸葛星舞经商理财的才能极佳,你刚才还说国库正空虚着,若她能出谋划策的话,国库定能很快丰腴起来。还记得你派皇帝去燕山军营练兵而没给皇帝一分一毫军费吧?皇帝把诸葛星舞抓去了军营,逼着她想办法,她楞是想出办法筹集了二百万两军费。”

“哼!我是看出来了,你今天是来当说客来了!说吧,你给诸葛星舞当说客还是给皇帝当说客?”萧绰“砰”地把茶杯放在桌上,气哼哼地说着。

韩德让反手握住了萧绰端茶杯的手,安慰道:“燕燕,我谁的说客也没当,我只是希望你能快乐,不要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的。都说当局者迷、旁观者清,我也只是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帮你分析分析目前的情况,最终的决定还是由你自己来定夺。”

(未完待续)

作者的话:

2018年的最后一天,看大家都在辞旧迎新,我也上来总结和展望一下。

2018年我干了两件“大事儿”,第一件就是穿上戏装上台唱越剧,从能唱到能上台演,是一个很大的进步,这要多亏多伦多越剧团老师们悉心指导,2019年我会继续努力,争取在舞台上表演更多作品。



第二件就是开始写小说《我来自翼星》,我用了两年时间看别人写的小说,又用一年时间构思小说的剧情和架构,最终在2018年开始动笔。写作过程很艰辛,经常因为各种原因耽搁更新,不过我可以向以追文的粉们保证,2019年的故事会越来越有意思,剧透一下还会出来个男三号让男一号和男二号再醋几次,给阿舞的地球观察任务再添些“磨难”。至于阿舞最终是否能回到翼星,宋为何最终被元取代,2019年的小说里都会娓娓道来!



对了,2018年还坚持干了一件事儿,那就是我组织的拼邮精油活动,已经坚持了5年。都说会用精油的女人是妖精,看着我这个老妖精带领下的小妖精队伍越来越壮大,我真的很自豪!2019年的拼邮会继续举行,拼邮队伍也会继续壮大,因为有钱有房都比不上有健康重要!祝所有朋友们在2019年健康快乐!(详情请点击这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