欢迎收听第三十七章(由白先生、月小悦、长风四五播讲):



我是在摇晃的马车中醒来的……

野利瑛见我醒来,忙问道:“圣女,你醒了?饿不饿?要不先喝杯鲜马奶子吧,昨夜刚采的,族长又让人用炭炉煮热后送来的……”

我坐了起来,接过野利瑛递来的马奶子,刚喝了一口,突然想起小阿移,也忙问道:“阿移怎样了?”

野利瑛指了指阿移道:“真是怪了,他呆在我怀里,睡一会儿就醒。但自从你与狼上了马车,我把他放在你身边一起睡,你看,他睡得可香了。”

我这才发现躺在我身边睡得正香的阿移,便轻轻抱起他,又用自己的脑袋贴了贴他的小脑袋,感觉他并未发热,这才放心地放他回原处,问野利瑛要了一块干粮,就着马奶子吃了下去。趴在我身边的小白嘤嘤地看着我,我又问野利瑛要了一大块干牛肉,放在了小白的嘴边。

看着小白慢慢地啃着干牛肉,我随口问道:“我是如何上马车的?记得昨晚……我是睡在毡帐里的……”

野利瑛捂着嘴直笑:“那个皇帝一大早跑来要带你去骑马,被阿昌骂了回去,骂他只顾自己痛快不顾别人辛苦,又称你昨晚连续医治了他与阿移很是疲累需要休息,不想被人打扰。那个皇帝臭了一张脸回去后,就命令拔营启程了……噢,对了,是阿昌抱你上马车的。”

原来这一大早还发生了那么有趣的一幕,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,就听野利瑛继续道:“你们凤凰谷真是厉害,连下人都那么有气势,再加上狼与大雕在一旁助威,估计那个皇帝被气得不轻……”

听野利瑛的语气,我好奇地问:“怎么?你不同意族长依附大辽?”

野利瑛叹了口气道:“唉,我一介女子,又怎能干涉族长所做之决定,只是……拓跋一族一直在草原自由自在生活,现如今却要被套上枷锁……”

我特别理解野利瑛的感受,拍拍她道:“放心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!”

这时车外想起了赵元侃沙哑的声音:“阿舞,你醒了吗?”

“醒了!”我赶紧应了一声并撩开车帘,看见赵元侃正赶着马车,石头不知何时回来了,正呆在他身边。

我钻出车外,坐在赵元侃身旁调侃道:“听说你今日一早很英勇啊?”

赵元侃用他那只没被疤痕遮挡的眼睛朝我眨眨道:“抱你进马车都没醒,看来你是真累坏了。”

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,借机和石头对话赶紧转移了话题。我抚摸着石头浓厚的羽毛问道:“石头,怎样,师傅说啥了?”

石头抬起一只脚,让我取下绑在上面的信筒。

艾玛,这还没打开信呢,我就感受到一股浓浓的不安气息。

我打开信一看,果然,师傅对我此次上京之行表达了极度担忧,他还起了一卦,名曰“震上震下”,这是个大好与大坏共存的一卦,意指看上去表面风光的事情,实则暗藏劫难。师傅提醒我一定要谨言慎行,以免受伤。他又给李继迁写了封信,叮嘱他一定要确保我的安全。

我又问石头:“草药采了吗?”

石头看向它身边的一个蓝子,里面装满了鸭跖草。

我拍拍石头道:“嗯,不错!不借!你辛苦了,晚上给你加餐!”

我随后拿出玉笛,吹了几个曲调,开始和石头一起研究沟通方式。我正吹着玉笛呢,就听一声鸣叫响起,一只雪白的鹰朝我们这辆车飞来,并在我们头顶不断盘旋。

我纳闷地问石头:“这鹰是你带回来的?” 石头摇摇头。

不一会儿,远处传来一个娇俏的声音:“雪花……雪花……” 一个火红的身影骑着一匹马飞奔而来,看马背上那身影,应是那个叫萧菩萨哥的女孩儿。

萧菩萨哥骑马奔到我面前,放慢了马速,调转马头和我的马车同步,并用马鞭指着我道:“我认识你,你就是昨晚给隆绪哥哥治病那人,既然你亦有鹰,那就让它与雪花比比吧。”

我转头看向石头问道:“石头,你想不想比比?”

石头一转身,把屁股对准了萧菩萨哥。我差点爆笑出声:“对不住了,我家雕不感兴趣。”

萧菩萨哥被气得怒火中烧,一甩马鞭,鞭鞘便向我和石头的方向袭来。赵元侃扬起手中的马鞭,将她的鞭鞘卷住,一用力,就把她的马鞭夺了下来,爆喝一声道:“小小年纪,心肠为何如此歹毒。”

萧菩萨哥的怒气更盛,吹了声口哨,那只叫雪花的鹰立刻朝我袭来。石头一声长鸣,迎着雪花飞了上去,用它那对大翅膀一扇,就将雪花扇出去好远。雪花丢下几根象雪花一样的羽毛,便屁滚尿流地飞走了。

萧菩萨哥上气不接下气地怒道:“你!……你!……你胆敢欺负我与雪花,我要让……让隆绪哥哥杀了你!” 说完便使劲地一夹马肚,飞奔而去。

赵元侃不屑地问道:“她是何人,竟如此飞扬跋扈?”

我看着萧菩萨哥远去的背影随口答道:“她叫萧菩萨哥,是大辽太后胞弟之女。这一比较啊,耶律隆绪还算没被惯得无法无天。”

赵元侃又问:“如此说来,你对耶律隆绪印象还不错?”

咦,这已经是赵元侃第二次问我类似的问题了,反倒让我想起了昨晚问耶律隆绪的那个问题。

我不由得问道:“你们爬回决斗崖后发生了何事?你二人在凤凰谷时都离我远远的,为何此次见面全都一反常态?你二人到底有何阴谋?”

赵元侃眼中的精光闪了又闪,然后就默不作声了。见他不说话,我也懒得再继续追问,便钻进马车里,搂着阿移和小白继续睡觉。

整个车队一直行至太阳落山,这才停下来安营扎寨。萧排押又过来恭敬地请我去给耶律隆绪号脉,刚好我需要找借口弄些草药,为晚上给赵元侃拔毒做准备,便又一次来到了耶律隆绪的王帐。

耶律隆绪还是一脸委屈的模样、噘着嘴看着我道:“阿舞,今日我很不高兴。”

“嗯!” 我随意地“嗯”了一声,便抓起他的手腕为他号脉。脾的脉象明显比昨日有力了许多,看来他恢复得不错。

“你那个阿昌胆敢骂我,你那只雕胆敢伤雪花,故而我今日很不高兴。”耶律隆绪还在抱屈。

“阿昌骂没骂你我不知道,但石头伤你那只鹰时我刚好在现场,是你那表妹要拿马鞭抽我,还让你那只鹰袭击我,故而要说不高兴之人应是我。”我甩开他的手腕,以示不满。

耶律隆绪又伸过来一只脚,继续抱屈道:“阿舞,我脚很疼。”说完,他主动脱了鞋,让我看他脚心的伤口。

伤口周围虽然有些红肿,但在金创药的作用下已完全结疤。看来这金疮药的功效不错,等抽空问问王御医这金创药里到底有哪些成份。

我给耶律隆绪包好伤口道:“伤口恢复得不错,你应无大碍了。你脚疼是因你一大早起来就去骑马,就算阿昌不骂你,我亦会骂你,好歹你感觉身体舒服了些,就不要马上消耗,今日一整天你就该乖乖坐在马车里,而非骑马乱跑……好了,我去给你挑些草药再煎碗汤药,喝完后你早些休息吧。”

我刚要准备离开,就见耶律隆绪已穿好鞋,笑咪咪地看着我问:“那阿舞你休息好了吗?”

我随口答道:“休息好了,今日睡了一整天。”

“好,那就好!”耶律隆绪说完,一把抓住我的手腕,把我拉到王账外,将我扶上一匹马后,自己也跳上一匹马,带着我骑马一起飞奔出去。萧排押一头雾水地看见我们冲了出来,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,只能手忙脚乱地带着几个侍卫骑上马跟在后面。

耶律隆绪边骑马边大声道:“阿舞,我今日一早起床,全身舒爽、血液充沛,感觉好久没如此畅快过了,便想着带着你一起骑马、在草原上狂奔……”

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坐在马背上飞奔,吓得大叫:“……啊……你自己倒是舒服了,可是我骑马技术不好啊,快要掉下去了……啊……”

耶律隆绪哈哈大笑起来,“啪”地一声一甩长鞭,用长鞭卷住了我的腰,施了个巧劲,一下就把我拉到了他骑的马上。

我继续大叫着,感觉自己在天旋地转。苍天啊,大地啊,我这是摔哪里了?艾玛,我怎么摔进耶律隆绪怀里了?不过,他怀里有股年轻男子的荷尔蒙气息,又夹杂着淡淡的龙涎香,还别说,挺好闻的……

“阿舞,乖乖呆在我怀里,定不会掉下马……”耶律隆绪边纵马狂奔边大声道,“阿舞,闭上眼睛,感受风之力……”

感受风之力?是啊,我已经好久没有感受风的力量了。

我鬼使神差地闭上了眼睛……

这一刻似曾相识,让我想起了刚到翼星时君灵白的话:“先不要着急去飞,张开翅膀感受风的力量,翼随心动,才能驾驭住风。” 

这一刻迷离恍惚,让我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地球还是在翼星……

这片刻的混沌让我神志俱失,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萧菩萨哥呼喊着“隆绪哥哥”从后面追了上来,却又被萧排押拦住未能继续靠近。

耶律隆绪不知何时放慢了马速,在我耳边温柔道:“阿舞,睁开眼睛看看天空……”

我睁开了眼睛,只见天空群星闪烁、银河乍现……我不由地赞叹道:“真美啊!”

耶律隆绪也赞叹道:“满天星斗、银河飞舞,星舞,星舞,这名字竟如此美丽,但我觉得更美的,是你……”话音未落,他就用两只大手稳住了我的头,我虽被惊得使劲将身体向后仰着,但却没能抵挡住他的下一个动作……他那滚烫的唇迅速碾压在了我的唇上……

我重返地球后的初吻唉……就这样……没有了!!

(未完待续)